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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.借屍還魂

中國人在民俗故事中，很早以前就有「借屍還魂」的例子存在，講的是死去的人，靈魂不散，依附在他人的身體中，得以復活。然而，不論中外，都有所謂的「靈媒」，借由「靈媒」的身體讓亡靈附身，再與其家人對話，得以安慰在世家人的思念之情。

個人要討論的內容，並不是傳統的靈魂借用屍體，或是任意附著他人身上以回陽。而是在討論，在電腦化的社會，人們有可能藉由機器讀取大腦資料後，再轉移至其他的大腦上，以達到「複製意識」的目地，我知道這個標題看起來很聳動，但是既然要討論「人工智慧」，就避不開這個題目。而事實上，在個人討論此問題之前，就已經有很多電影在演出相關內容了（註一）。

我知道很多人會質疑個人：「抄襲電影的情節，以掩護發表的內容！」對於此點，個人只能說：「抱歉！這並不是抄襲。」而是基於研究「人工智慧」最終會產生的觀點。

在前面的文章個人曾提及，人腦與電腦的運作方式類似，只是材質不同，這就代表人類的大腦有可能像電腦硬碟一樣，可以被格式化，被複製的。當然，以現在的科技能力，是無法複製大腦的資料，然而拋去科技能力的這個問題，直接討論其效果，以及引發的問題，才是我們要討論的重點。

假設，我們把稱為甲的某人記憶複製下來了，複寫到乙的腦中，那麼是不是代表，這個世界，有兩個名稱為甲的記憶？若讓兩人見面在一起聊天，那麼，誰會說自己不是甲？又或者說，當被複寫大腦的乙，他的記憶要被消除並復原時，那他會不會反抗，以避免被「處死」？而在這種狀況下，這兩人會不會對自己的「靈魂」有所質疑？究竟誰死了，才是甲方的「靈魂」？而此時的質疑，卻成了考驗人類對於是否有「靈魂」的最大問題。

相同地，在電影「魔鬼複製人」的劇情中，有一個男殺手，技術極差，被男主角先後殺死二次，大腦資料又再複寫到複製人腦中，後來又因為誤傷了老闆，被老闆憤而開槍打死，到此總共死了三次。若是人類真有靈魂，那麼，那個殺手不就前後有三個「靈魂」了？會不會三個「靈魂」聚在一起爭吵？吵著誰纔是正主？若依這個情形來看時，卻又印證了個人前一篇文章討論：「沒有「靈魂」這件事。」

大腦資料複製的技術，是個讓人人稱羨的能力，因為，在這個世界上，有許許多多的人，因為各種原因，腦袋受損，智能降低，或是成為植物人。如果可以選擇，我想很多人會想要一個新的腦袋，可以重啟人生。那麼這樣的複製技術，便會成一個拯救眾生又能大賺其錢的好方法。當然，移植新的腦袋，一定要有全新的生物科技，纔能發展出來，又或者說因為風險太高、過於複雜，人們所選擇地，不是移植新的腦袋，而是像「魔鬼複製人」那樣，購買全新的身體，進行轉移，丟棄舊的軀殼，展開新的人生。這個方法，看起來可行，可是卻是一件恐怖的事，有多恐怖呢？可以這麼說：「想要長生不老的人，可以活下去，想要死的人，可能死不了。」

為甚麼說想要死的人死不了？這麼比喻吧，假設有個國家，對人民施行了極權統治，或者像清代末年那樣，人民想推翻政權，可是卻有個革命黨卻被抓到了，執政者想要透過被逮的人，抓到餘黨，於是嚴刑拷打。在現今的時代，人命也只有一條，寧死不屈，打死就算了。倘若，複製大腦資料與複製人的技術都成熟了，那麼執政者只要這麼恐嚇革命黨：「我已經複製了你的腦中的資料，你不說沒關係，我就一直打到你說，即使你死了，我還是可以把你復活，不斷的折磨你．．．」仔細想想，這簡直就像是面對永不超生的地獄一樣了，還有什麼人會不招供？更誇張的科技可能還在後面，若是人腦資料可以被複製，那也就有可能會發明「人腦摹擬器」，不需要有真的複製身體，只要把資料傳送到「摹擬器」中，任意設定了刑求犯人的條件：「削鼻、斷手、腰斬、剝皮、剖心．．．．」連真的動手都不用，犯人的意識早就已經感覺生不如死，而刑求的人，當然就是要什麼資料都可以輕易取得了。這還不可怕嗎？這根本就是一項可怕又恐怖的科技。

若再仔細想想，說不定閻羅王的手上就有幾萬臺這玩意。

再來談，假設複製大腦資料技術可行，那麼也有可能有人利用他來犯罪，只要運用大腦資料的移轉，就表示，任何想要犯罪的人，都可以直接「附身」到其他人身上，而且名正言順的犯罪，還不會被抓到，比如說：「某甲認為某乙有錢有勢，老婆很漂亮，於是把某乙綁來了，進行腦部資料移轉，於是某乙大方的利用甲的身體，找來律師，把某乙的財產轉移給自己，在此期間，又享用了某甲的老婆．．．」完事之後，再把腦部資料移轉回來，那麼，這樣子的犯罪，有誰可以知道是某甲幹的呢？要如何證明？說不定，在腦部資料移轉這段期間，某甲還特意去殺了一些人，哪要承擔刑責的人，究竟是某乙身體中的甲，還是某甲身體中的乙？很複雜對吧！如果要法官來判定，檢察官來偵辦，怕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。

也許就現實的觀點來說，「借屍還魂」這件事，它是不會發生的，然而就科技的觀點，它確實是有可能辦到的。我不曉得人們是否期待這樣的科技出現？但是個人並不希望它問市。因為，它會改變這個世界的運作，會令這個世界出現新的貴族：「有錢的人會因此而不斷的重生，不斷地持有財富，簡直跟線上遊戲沒甚麼兩樣。」更離譜的是，這個世界會因為這些人不死，而進步趨緩，因為有錢的人可以用錢向窮人購買服務，只要窮人努力工作即可，換言之，他們無需世界改變，而依舊活得很好，永久地持有既定的權利及財富、生命，這不就是新的貴族嗎？

話說回來，以前的人對於「借屍還魂」這件事，是基於人類有「靈魂」的論點，認為，當亡靈不散後，會因為意念的關係，附在他人的身上，臺灣也曾有極為轟動社會的案子存在過，這也是令人很不解的地方，假設人的腦子，運作的方法不同於電腦，那麼，去世人們的「靈魂」，究竟是散逸至何處？又或者，是何者把它捕捉後轉移至他人身上？還是說，我們的世界，真的就像「駭客任務」那樣子，有人利用了這個世界的漏洞，把亡者的腦中資料，重新救回，回寫到他人身上？若是這樣子，我們就得重新檢視這個世界的定義了。

註一：電影「魔鬼總動員」、「魔鬼複製人」均有這一類內容的討論。

註二：電影「記憶裂痕」中，曾演出人的記憶可以透過科技手段消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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